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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整合博】局部坏死（2）

含浮博/梅博

会议的内容很简单，塔露拉要拿下龙门，里外呼应，集中主力进攻。 

可这场战争根本就不必要！塔露拉，你甚至都不清楚龙门的底……博士抬起头来，对上塔露拉的眼睛。溢满了会议室的寂静的白光，白的刺眼。 

哦。塔露拉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。 

只是这样的，冷漠的一句，就足够表明态度了。所有人都静静的注视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。惨白的灯光晕染了塔露拉的表情，博士看不清她的面孔。 

……至少，至少看看我的作战规划，比起直接进攻更能减少牺…… 

博士。 

塔露拉抬着头，没有语气，没有大声，只是冷静，冷静到近乎冷酷，这种气场是极其压抑的，像是苍白的光化为苍狗压倒性的把博士扑倒，湿冷锐利的獠牙精准的停留在喉管的上方，只要有丝毫的反抗就会刺穿博士的喉咙。 

如果，你还是抱着“尽量避免战斗”和“罗德岛是可以停战的对象”的念头，那么你现在可以出去了。 

……可是明明…… 

够了。 

塔露拉拿起资料，在桌面上理了理，发出纸片撞击的啪啪声。 

博士环顾，所有人只是沉默着，就已经表明了态度。爱国者，霜星，弑君者，梅菲斯特，浮士德，碎骨，他们都只是沉默着，就已经让天平往塔露拉的那边倾翻。 

我不在乎要牺牲的多少，我们的目标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龙门，让感染者的斗争影响所有的压迫者。你听明白了吗，博士？ 

…… 

博士说不出话来了。 

只是一味的抱着自己残破理想的，博士只像是一个空想主义者。没有人相信，或者说，认同博士的观点。 

自己是为什么来整合运动的？博士问自己。 

想要拯救，拯救那些绝望的感染者，拯救被排挤被厌恶被虐待的感染者，可到头来自己又能拯救什么呢？不被信任，不被理解，博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整合运动的各位走向死亡而无力阻止。 

啊。 

博士看着自己手里的战略资料，觉得自己真是可笑。 

 

博士。 

博士着实没有想到，浮士德会来找自己。 

黑发的少年静静的站在离自己五步远的地方，狙击手的眼睛向来擅长聚焦，于是他们的视线直直相撞，在一片颜色肆意泼洒混合的皋暮之中。 

淡紫色的寒风，带着暗蓝色的星光流动，一片昏沉里，只有少年臂膀上的红色袖章显得赤红，红的让人发慌。 

……浮士德？ 

……你可以跟着幻影弩手的队伍，如果你想去的话。浮士德静静的说。少年的眼神诚恳，半垂着眼睑，在暮色中显得温和。 

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哦，毕竟我……不太能战斗。博士轻轻的说。 

所以你可以跟着我们。浮士德眨眨眼，声调平和。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。 

远处亮起灯，灯光透过带有裂缝的窗户，惊起了白色的寒意。身边歪七扭八的干员们连接的临时水管响起滑动的时断时续的水声，巡逻的小队还在进行傍晚的第二次检查，几个干员把刚洗好的水淋淋的衣服晒到外头，赤膊露出咬食咀嚼着自己骨肉的源石。他们的身上升腾出淡白色的热气，说笑的时候的乌萨斯玩笑带着伏特加的醉熏。 

博士轻笑了一声，只回答了一个嗯。浮士德刚要转身离开，博士就叫住了他。 

萨沙。 

……嗯？男孩迟疑了一下。 

圣诞节快到了，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？博士靠在墙上，歪着头，轻轻的问。 

……没有。浮士德静静的说。况且，这种节日，也无所谓的吧。 

……这样啊。博士思考了半晌，淡淡的回答。那你觉得新的瞄准镜怎么样？ 

没必要。浮士德眨了眨眼睛。 

哦。博士笑笑，站起身来，顺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。 

那么，萨沙，晚安。 

 

你和浮士德说了什么？ 

在博士回宿舍的路上，背后忽然响起尖锐沙哑的声音。 

博士站住，微微侧过头去，笑眯眯的看着白衣男孩。 

你有什么想要的圣诞节礼物吗？博士问。 

……哈？梅菲斯特愣住了，翠绿色的眼睛坠入星空。 

圣诞礼物。博士耐心的复述了一边。 

……你到底在想什么……你是白痴吗？梅菲斯特瞪大了眼睛。这是充斥着冰冷的绝望的战争，可眼前的这个人却好像还活在童话书里的世界。礼物？节日？这些词汇美好的太脆弱了，在这片满是碎石瓦砾和死亡的大地上一碰就碎。 

你觉得八音盒怎么样？博士并不理会梅菲斯特的质疑。 

你！……听到这个礼物，梅菲斯特不由的大声了起来，他的声音刺耳，如同出故障的劣质磁带一样尖锐破碎。 

伊诺。博士静静的看着梅菲斯特。 

之前在偷偷练习的歌，是教堂的朝圣歌吧？ 

你怎么……你，你偷听！……梅菲斯特气急败坏的涨红了脸。 

很好听。博士诚恳的看着男孩的眼睛。 

真，真的？……不，明明，明明就……你骗人！男孩的眼里闪过一丝瞬间点燃的光，随后又被愤怒的阴郁笼罩。 

我没骗你。博士走到梅菲斯特的面前，轻轻的蹲下，直视男孩的眼睛。博士的眼神诚恳，让人一时间难以区分他的话的真假。梅菲斯特的怒气在这样的注视下被粘稠的融化，只留下一堆灰白的死灰。 

沉默，只剩下远方燃起的银河。 

梅菲斯特猛的甩开博士的手，赌气似的快速逃走了。 

博士歪了歪头，只是笑笑。 

……为什么要这样说。博士的身后，一个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的靠近。 

浮士德觉得，他唱的不好听？博士轻声问。 

……不，只是……浮士德欲言又止。 

浮……不，萨沙，相信我，总有一天，我会治好你们的。

总有一天，战争会结束，没有疾病，没有隔离，没有饥饿。新的世界会到来的，我一直都这样相信着。 

浮士德只是半垂着眼睑，这种话未免有些幼稚的可笑，但对方说的虔诚，仿佛神谕一样，让人不由的产生了想要相信的念头。 

那天晚上，硝烟被呼啸的寒潮散去一半，露出袒露的湿润的银河。几万光年的距离传递着漂泊几十年的光的粒子，湿润的清冷的干净。 

 

博士目送着各个小队的离开。 

你……真的不去？浮士德理了理自己的外套，静静的看了博士一眼。 

没办法。博士走上前去，理了理男孩垂下的碎发。我没有权限，去了也没法指挥。 

浮士德点点头，像是明白了。 

……你手上的伤，怎么回事？临走之前，浮士德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。 

博士啊了一声，握了握自己手指上的创可贴。 

没事，只是不小心划伤了而已。 

……是吗，小心一点。浮士德欲言又止的，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。 

能赶回来吗，在圣诞节之前？博士问。 

……不知道，应该吧。浮士德眨眨眼睛，远处的幻影弩手已经开始进行最后的请点，浮士德招呼了一下还在和博士赌气的梅菲斯特，离开了。 

博士双手合十，虔诚的祈祷。 

祝你们，平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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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tag好像出了点问题，抱歉！！！